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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化伽蓝


  两千万美金的生意,要求人活着到达南非。
  南非有什么,常年游走在南非的莫桑无比清楚,这人,是要送去困猎的。
  被困得猎物。
  “老大,那个小白脸不吃不喝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,还没等到南边呢,这就得饿死了啊。”
  大海不比陆地,好吃好喝都会败血,更何况这小子不吃不喝。
  从秦岛到达南非起码二十天,这样下去,不出几天就不行了。
  莫桑闻言,向船舱走去。
  船舱最深处的一间,两个赤膊大汉在门口站着,看见莫桑,恭敬的打开了门,五六平米的空间,左上方开了一个小窗,吹进来咸腥的海风。
  房间里很干净,只有一张床,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顾辰的手脚都被绑着,靠在床脚。
  莫桑拉过椅子坐下。
  “你想死。”
  顾辰睁开猩红的眼,强大的药力使得他浑身都没有力气。
  “管天管地,还管我吃饭喝水,拉屎撒尿。”除了浑身没劲儿,顾辰没感到其他的不适,顺风顺水这么些年,头一次在阴沟里翻了船,还是让一个女人给骗了去,顾辰心里憋着气,说话也格外不客气。
  莫桑却不理会顾辰的话,赤裸的目光从顾辰的头顶扫到脚,扫的顾辰心底发毛,忍不住吼道:“你看什么呢,没见过男人。”
  这话一出口,顾辰自己就傻了眼,这特么的怎么这么像个娘们儿。
  果然,莫桑嗤笑一声,“男人?”
  这声轻笑严重刺激了顾小少爷,愤怒的不光眼睛猩红,浑身都开始泛红。
  “你要是个爷们儿,就别寻死觅活的。”莫桑点了根烟,吹出乳白的烟圈,“很愤怒吧,那就像个爷们儿一样,真刀真枪的报复回去。”
  顾辰狠狠的瞪着莫桑,“你最好祈祷别落在小爷手里。”
  莫桑蛮不在乎,深深吸了一口,将烟头狠狠按在了桌子上,“那也得你有命才行,等你有力气拿得动刀再说吧。”
  娇生惯养的少爷,见过最凶狠的事,也不过是孩子间的过家家酒罢了。莫桑轻蔑的眯了眯眼,起身走了,看守利索的关门落锁。
  “再等等,不识抬举就“喂”他吃!”
  “是!”两人对视一眼,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  莫桑扬了扬嘴角,深陷的眼珠散发着油绿的光,像是深夜里饥饿的野狼,悄无声息又凶狠残暴。
  只要不死,活着送到就行了。
  一路走出昏暗的通道,能听到海浪一波一波涌来的声音。
  “老大,再往前就是桑彼海峡了。”
  莫桑接过望远镜,一眼望去,漆黑的海浪拍打着礁石,一个个黝黑的漩涡星罗棋布,在天色下犹如一张张狰狞的巨口,静静地等待着无知的猎物。
  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海平面,不知名的鸟儿传来一声凄厉的啼鸣,乌云半遮的圆月晦暗,泛着隐隐的红光。
  风渐渐大了。
  轮船在飘摇的海浪中,缓缓驶进了莫桑海峡。
  “竟然是血月。”
  花子曦内心涌起一阵阵不安,心口的印记隐隐躁动,似是在响应着遥远的呼唤,欢腾雀跃。
  苏九闻言,抬眸看了一眼。
  遥远的红光洒在周围人们的身上,远远地似有歌声传来,妖娆旖旎,像是从远古而来的魅惑,勾出内心最深处的欲望。
  除了苏九和花子曦,所有人都痴痴的望着海面。
  “印记。”
  花子曦一手抚上心口,灼热的像是要把身体焚烧殆尽,剧烈的疼痛针扎一般阵阵袭来,不一会儿的功夫,豆大的汗珠就滚滚而落,眼皮越来越沉。
  遥远的血月渐渐高悬,殷红似血,鸟儿的啼鸣越发凄厉,曼珠沙华的虚影浮现。
  花子曦身子一软,倒了下去。
  苏九伸手接住,低垂的眼底流光闪动,抱着花子曦靠在座椅上没有出声,纤长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花子曦纤细的脖颈,瞳孔深处翻涌出的森然的雾气,狰狞狠厉一闪而逝。
  长衣长裤在越来越大的海风中猎猎作响,左手一挥,远处的海面上砰砰炸开几朵鲜红的水浪,咕噜咕噜,几具鱼状的尸体浮上了水面。
  刹那间,天地一片安静。
  昏了过去的花子曦此时却出现在了伽蓝境内。
  与以往白茫茫一片不同的是,伽蓝境内,古朴的石碑旁,站着一个白色僧袍的年轻僧人,正抚摸着石碑,独自出神。
  许是感应到了花子曦的存在,僧人抬起头,微微一笑,“你来了。”
  花子曦打量了一下,几乎可以肯定,“你是伽蓝。”
  伽蓝双手合十,行了一礼,“正是贫僧。”
  “你一直在这伽蓝境里。”
  伽蓝似有些腼腆,“是,贫僧虽有神识,却不足以现出身来,因此,未能早些告知。”
  “你想把伽蓝境要回去?”
  “不,”伽蓝连忙否认,“贫僧已是过去的人了,万物在生长,天命也在不断变化。伽蓝境灵识已生,是他选择了你。而且贫僧,也该回到该去的地方了。”
  “那你想干嘛呢?”花子曦不解,“总不会是为了跟我道个别吧?”
  伽蓝圣洁的面容微微泛红,“你虽然得到了伽蓝境,但是却无法使用它,伽蓝经能助你完全拥有伽蓝境。”
  边说着,伽蓝双手结印,于虚空之中化出一本古书,伽蓝经三个字在虚空里散发着灼灼金光。
  伽蓝的脸色有些透明,单手招了招,伽蓝经像是顽皮的孩子,蹦蹦跳跳的飞了过去。
  花子曦看得有些傻眼,这也太为难她这个在唯物主义国家生长的根正苗红的好孩子了啊。
  伽蓝和伽蓝经嘀嘀咕咕,不一会儿,只见伽蓝经绕着伽蓝飞快的绕了两圈,似是不舍,然后,以雷霆之势向花子曦冲了过来。
  砰——
  伽蓝经狠狠的撞进了花子曦的脑袋。
  你大爷的。
  晕倒之前,花子曦爆了一声粗口。
  海面上,安静抱着花子曦的苏九掀了掀眼皮,懒散坐着的身子动也未动,“出来吧,装神弄鬼。”
  “施主,好久不见。”
  伽蓝浮在虚空,对苏九施了一礼。
  “你这副模样,倒是磕碜,假模假样的,也不嫌牙酸。”
  “伽蓝经已经给她了,以她的能力必是一条康庄大道。倒是你,等她发现真相的那一天,如何交代?”
  苏九轻笑一声,蛮不在乎的仰靠着,风华绝代的脸上神情冷漠,如不可融化的雪山,凛冽清寒。
  他什么时候需要给别人交代。
  伽蓝突然笑了,一向悲悯的眸光此刻却生动了起来,有几分恶劣,看着苏九怀里的花子曦,“真是幸运啊,我也该走了。”
  浮在虚空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,圣洁的面容依旧平和慈悲,眉心的朱砂越发的红艳。佛生两面,为神为魔,曼珠沙华已经升起,伽蓝也该从此消失了。
  良久,
  痛苦的一声嘤咛,昏迷的花子曦缓缓睁开了双眼。
  伽蓝经,伽蓝境,伽蓝神隐化伽蓝。
  “苏九,”漆黑的眸子雾气迷蒙,“你找死吗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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